卫聂 乱
序章
1*
鬼谷，纵横，宿命。
盖聂来到这里的时候，鬼谷看不出有太多人生活的痕迹，几间茅草屋，种菜用的土地，习武的地方，其余的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。
刚入眼的鬼谷，并没有激起盖聂的任何情绪。
他本就是没什么特别大情绪波动的人。
就算有，他不知是不是先天微面瘫的脸也很少表现出来。
注意，是‘微’面瘫与‘很少’。
本着做徒弟的责任，盖聂自觉地承担起谷内的大小事务，大到照顾生活半残级别的师傅，小到各种细琐家务。然后就是听师傅扯南扯北，跟师傅练练基础武学，，，
这样的日子改变于另一个少年的到来。
也乱于他的到来。
“聂儿，他是卫庄，你可以叫他小庄。”
“小庄，这是你师哥，盖聂。”
这是命中注定的邂逅，两位少年，一位白衣温润，清秀灵动，一位黑衣桀骜，邪魅不羁，相遇在鬼谷的老树下。
“师哥”四分不屑，两分好奇，三分调戏。
“小庄”九分认真，一分说不清道不明。
接上
然后，盖聂明白了那一分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。
特么自己要照顾两个生活半残。
“聂儿，带小庄熟悉鬼谷。”半残一号挥一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地，把二号丢给了大弟子。
盖聂盯着少年额前的两绺白毛盯了好一会儿，然后目光下移，拂过黑红的额带，笔直如剑一般的眉，略带戾气的星目，高挺的鼻子，以及长期跋涉而略显干涩却依旧好看的唇。
小庄一定渴了，该喝些水。
盖聂尚未开口，就听见师弟些许不耐的声音。“师哥，能走了么？”卫庄挑了一下眉，这木木的师哥，多久没见除师傅以外的活人了？
“嗯……跟着我，小庄”盖聂也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太久，有些不自然，况且...小庄好像比自己高了一些？
被思索的主角庄，刚刚也在偷偷打量师哥，发现，见惯了俊男靓女的自己，意外地觉得师哥长得，好看。
不，是很好看。
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气质，皮肤比自己白皙细腻一些，睫毛整齐而浓密，嘴唇水润，形状完美，身形修长……有点瘦。
各怀心事的少年，一前一后，向一个小屋走去。
天知道小庄花了多大力气忍住了揪师哥小辫的冲动。
那墨色的发丝被拢在脑后，用一根小白条绑住，随盖聂的步伐一晃一晃的。
晃得心里有点痒。
2*
推开门，两张床，一张桌，两个板凳。
卫庄大致扫了一眼:“住一起？”语气里大有不屑与无奈的意味。
盖聂并未在门口停留，径直走向桌子，“嗯，小庄怕是不习惯，鬼谷的安排向来如此”，拿起茶壶，倒杯水给他。
卫庄拿过水杯，两口下肚，坐在了离自己近些的床上。
两张床都很干净，被子叠得像豆腐块，枕头也规规矩矩放在上面。
盖聂接过杯子，又倒了一杯给他。“怎么?”卫庄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，问道。
“...那是...我的床，小庄你的在对面。”盖聂指了指窗下的床。
唔，不错，向阳，通风，舒服。专门留给素未谋面的师弟么？
“这是休息的房间，旁边还有书房，同时也是用来听课的地方。”不知是不是有了师弟，盖聂的话比平常多一些，语气里也有一丝欣喜可以察觉。
呵，有趣，还以为是个面瘫木头。卫庄一边跟着白衣少年向外走，一边进行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，其中就包括仍不死心的揪小辫阴谋。
“练武场分三个，中间大一些的用来师傅教导与对抗练习，南方的是横场，北方的是纵场，用于分开练习。”盖聂从旁取来一把木剑，递到师弟面前，“以后，先用木剑。”
卫庄接过，“你做的？”，手感不错，重量适中，剑柄处的纹路流畅，线条也很合手。
“见面礼？”见盖聂不说话，卫庄自顾自说下去，“那么作为回礼，可否请师哥比试一场？”
当手中木剑断的那一刻，卫庄心里只有两种想法。
一是不甘，愤恨，以及些许的挫败感。
二是……
**说好的见面礼说断就断？!
“那就是纵剑术？”某庄有些疑惑地坐在第上，他不是没想过盖聂的实力，只是没想过会输得这么惨。
盖聂没有说话，径直向背对师弟的方向走去。
呵，这师哥倒是对我口味。卫庄知道，自己不需要安慰与怜悯，认识到差距，要赶上才是。
而一脸淡定的盖聂，心中却想:剑断了，明天小庄用什么？!
卫庄并没有思索太久，起身回了屋内。
师哥不在，去了哪里？这个时间，在厨房？小庄摸到厨房，果然看到师哥白色身影。
唔...包子？卫庄对做饭不感冒，但大概看出了师哥在做什么。
“不得不说，师哥你很贤惠，”卫庄倚在门框上，眼中带着调笑。
“小庄，那是形容女子的。”盖聂把最后一个精致的包子放入蒸笼，又向下面添了把柴。
“寻常女子若是师哥这个年纪，也该出嫁了。”卫庄望着自家师哥脸颊旁撩啊撩的发丝，总想把它拨到耳后。
省的挡脸。
“所以，师哥，今年方几何？”卫庄习惯性地挑眉，漫不经心地问。
不得不说，师弟挑眉的样子很好看，尤其是眼带笑意的时候。
“十七”盖聂慌忙低头。
“哦...嗯？”某庄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我比你大一岁，为何要叫你师哥？”卫庄心里的震惊与不爽，怎一个**了得。
“若是小庄先于我入谷，我也会叫小庄师哥的。”好吧，又是这鬼谷破规矩。
“小聂。”卫庄叫着。
盖聂不答。
“好吧，师哥，把你刚刚那句话的后半句再说一次，行么？”
“？”盖聂心中虽有疑问，但也没有多想，就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也会叫小庄师哥的。”说完才感觉，，，哪里不对，小木头抬眼望去，自家师弟正一脸坏笑。
叹了口气，继续忙自己的，话也不再多说，多说多错。
于是某庄无论怎么磨，都不见小师哥多讲一句。
不过……小，庄，师，哥。自己倒是喜欢得紧。
